“不行。”许砚清厉声否认道。
屋里瞬间静的出奇,许芸红着眼睛低下头,用自己的袖子抹着眼泪。
亲生父亲没了,母亲不知所踪,她不想唯一可以依靠的哥哥出事。
她一心想跟着哥哥一起赚钱,减轻哥哥的压力,早日还掉家里的债务,这有错吗?
这些心里话,她不敢明说,说了就是跟哥哥对着干,会让哥哥不高兴。
许砚清也看出她在想什么,直截了当地断了她那份心思:“钱的事我会想办法,你安心上学就行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许芸委屈巴巴的话没说完,就被许砚清给打断了:“没有可是。”
说着,许砚清推着她往卧室走:“回去,立马睡觉,什么都不要多想。”
许芸的力气没他的大,她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的手:“那你的伤记得要包……”
“用不着。”许砚清将她推进了屋里,直接把门给关上。
他松了口气,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。
屋里的许芸用被子捂住头,小小的身子哭的直抽抽,她又不傻,又不瞎,当然看出哥哥一个人承担家里的重担太累。
她今天哭,不是想要气哥哥,而是恨自己没用,怎么就不能帮哥哥呢?还要花哥哥赚来的钱,拖哥哥的后腿……
有时候她没良心的想,要是哥哥丢下她一走了之,她也不会怪哥哥的。
毕竟,连她的亲妈都能扔下她,这世上她还能指望谁?
还能信谁?
偏偏这个家唯一不是她血脉亲人的人,对她不抛不弃,还放弃一切来赚钱养她。
她看到许砚清手上的伤,既愧疚,又自责,心里暗暗发誓,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哥哥的恩情。
客厅内。
许砚清从兜里拿出一叠钱,抽出两百块来,还有一包早买好的特效药放进了许芸的粉色小书包里。
外人不知道,许芸从小就有哮喘,是先天性的病,医生说没法根治,小时候她只要情绪一激动,就会喘不上气,必须得及时用药才能保住命。
现在长大了点,许芸的病算是好转了些,只要按时吃药,已经很少发作了。
许砚清累的瘫在沙发上,明天一早他得送妹妹去上学,然后坐公交去郊区的沈家,事情还多着呢,根本没时间感概人生。
沈家别墅内。
沈星沅坐在自家院子里的秋千上,仰望着天空中的圆月,心里有几分惆怅。
她离开了这么久,也不知她现实世界中的母亲怎么样了?
应该急坏了吧?
白色的秋千旁,放着厨师精心准备的十菜一汤,全是按照她的喜好做的,但她一点胃口都没有。
满脑子全想着怎么早点完成系统任务,早早回去……
一旁的丁管家看出她有心事,和蔼的笑着说:“大小姐,沈总下午才走,你就想他了?”
沈星沅沉默了半晌,突然开口说:“丁叔,你相信有平行世界吗?也许我妈妈没有死,要是能找到两个世界的连接点,把我妈妈接过来,我们一家人团聚,那该多好啊?”
她苦笑一声,回头看丁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,无奈的说:“我就是小说看多了,瞎说的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原本她以为丁管家不会把这话当成一回事,谁知,下一秒丁管家却说:“这个世界本就有无限可能,大小姐,希望你的梦想能成真。”
听了这话,沈星沅眼睛里立马亮起了光,她紧紧抓住了丁管家的手,一脸坚定的说:“对,祝我梦想成真!”
有了丁管家的安慰,她吃饭都香了起来,满心期待美好的未来。
这一晚,沈星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。
梦里,她被关在一个只有一扇小小铁窗的屋子里,周围黑漆漆的,什么都看不见。
她的双手被手腕粗的铁链子捆住了。
屋里只有一张铁窗,她就坐在床上,月光她头顶的铁窗上照进来,隐约之间,她发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男人。
她不知吃了什么东西,脸颊红的厉害,浑身燥热,嘴巴用胶带给贴住了,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。
男人二话不说,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,勾着她的下巴问:“求我,我给你。”
沈星沅摇着头,想说不要,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无比的娇媚,像是在跟男人撒娇。
她热的甚至在无意识的往下拽身上的裙子。
男人的肌肉愈发的紧绷,他撕掉沈星沅嘴巴上贴上的胶带,猛地吻住了她柔软的唇。
两人唇齿交缠间,沈星沅借着月光看清了男人的脸,他的眼角下有一颗痣,平时冷漠的眉眼被欲望填满。
是许砚清!
他怎么会在这儿?
沈星沅下意识要推开他,手脚发软的从床上跌下去,却被许砚清霸道的再次欺身压上来。
“想逃去哪儿?”
他的喉咙里传来低低的笑声,紧接着他吻上沈星沅的脖子,落下细细密密的吻。
许砚清一边吻,一边说:“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,我不光要你的爱,还要做。”
她在他的身下起起伏伏,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刺耳的铃声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大小姐,你怎么了?”
沈星沅缓缓睁开眼,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沈家的别墅里,刚才的那些都只是一场梦。
对,只是一场梦,她这样安慰自己。
偏偏下一秒,许砚清清瘦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。
她猛地瞪大了眼睛,想起梦里遭受的种种虐待羞辱,她一巴掌打到了许砚清的脸上,大骂道:“禽兽!”
这一巴掌她用了十足的力气,许砚清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个巴掌印。
没搞清楚状况的丁管家疑惑的扫了一眼许砚清,接着一脸心疼的看向沈星沅的手,问道:“手疼不疼啊?”
沈星沅甩了甩疼到红肿的右手,倔强道:“不疼。”
丁管家叹了口气,又问:“做噩梦了?”
“没有!”沈星沅嘴上虽然这么说,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许砚清的身上。
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现实中的许砚清是清冷、倔强的,而梦中的那个许砚清阴冷之中又带着一股子狠劲。
搂着她的时候,有种莫名的恨意,哪怕是在做最亲密的事,仍是又狠又快,恨不得将她融入骨髓一般……
沈星沅红着一张脸,眼前隐忍沉默的许砚清逐渐和梦中的他重合。
是她主动招惹的他,等他完全黑化,沈星沅又能否全身而退呢?

